“一切馈赠都要复出对应的代价。”奎岁解释道：“肯定是他们预测到了什么，为了规避命运，所以愿意向你妥协，只为让你留在这里。”
“没错。”悲怆天使并不否认：“你比较特殊，否则也不会被召唤来。能得到召唤的穿越者都是有缘由的。
“只有在特定的条件，特殊的时刻，特殊的存在才能召唤到特定的穿越者。每一个穿越者的出现，都是无数偶然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，你身上所承载的因果很多，值得我付出代价去消弭。”
此刻的天使依然在哭泣，但他的眼泪没有浸入大地，而是形成了一片水洼，小水洼边围满了各种动物，这些动物都在舔舐着他滴落的泪水。
鸟雀也在悲怆天使的头上筑巢飞翔，甚至将鲜花摘下，放在他的头上。
“这些生灵都是活生生的，不是幻象？”李广宁问道。
悲怆天使点头道：“曾经是，他们是真实世界的投影，早已死亡的生灵，圣环记录了他们生前的瞬息，并在这里赐予了他们永恒。”
“只要我选了第二个选项，这个世界就任由我们两人随心所欲了？”
“对，但这几十年内都不能离开，到时候你才能走。当然，你愿意的的话也可以一直在这里待下去。”
“没有代价？等几十年我和奎岁就能离开？回到那个什么博兰芬帝国？”
“有代价的。”悲怆天使解释道：“代价就是你的命运将发生未知偏移。”
“那如果我选第一个选项，出卖这个黑心的邪神老板，当了圣环的神眷者，有什么好处？”说着李广宁拍了拍奎岁的脑袋。
“就和那个元天幕差不多，圣父会让你长生不老，获得神灵赐福。我们虽然没有‘散播光明号’那种飞船，但你可以和我一样，拥有一个圣父赐予的世界切片。你将建立属于你的势力，为圣父传播福音。”
李广宁沉默了，他实在不懂这个天使在搞什么鬼。本来，这个悲怆天使出场的时候，他以为自己和奎岁都要死了，谁知道这家伙出来之后反而这么客气，还要挖自己当员工。
奎岁靠在一棵树上，一言不发。她充满信心，知道以李广宁的脑回路肯定不会选第一个，他是个极其自以为是的人，目前还拉不下脸干卖主求荣的事；但李广宁也肯定不乐意待天使创造的虚假世界里，他讨厌被控制。
“考虑好了吗？”
“我都不想选，”李广宁答道：“我不希望给一个莫名其妙的神打工，也不想在这个虚假的世界待上几十年，更不想被别人摆弄命运。虽然你很客气，但我拒绝，请让我们俩离开这里。”
悲怆天使语气不变，不急不躁地问道：“那你为什么愿意给这个奎岁当契约者？”
“首先，我是莫名其妙被拉过来的，我没得选；其次，她和我没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，”
说着，李广宁朝着奎岁比了个中指：“虽然有时候她比我室友还欠揍，但跟她混至少不像是在上班上学。
“最后，我既然都已经穿越来了，为什么还要看人脸色，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……奎岁！”
“怎么说？”奎岁跳了起来。
“你能用魔法吗？点一把火，把这棵树烧了！”
听到李广宁放话要火烧天使长，奎岁笑了出来：“真是个无知无畏的疯子……我喜欢！”
她打了个响指，在手中点起一把火，吹了一口，火星就包围住了悲怆天使的身躯。
悲怆天使叹息道：“既然你不愿配合，我也没有办法，我就默认你选了第二个选项了。”
他的四张脸都闭上了眼睛，任由火焰包裹住他的树干身躯。围在天使周围的小动物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跑，被李广宁随手捏死了几只鸟。
随后，这位天使在火焰中被烧成了焦糊的黑炭，炭火的表面还在不断渗出水滴，彷佛还在流泪。
“天使是不会这么容易死掉的，这只是个空壳。继续杀，把这里所有活着的东西都杀了，我们或许就能出去了！”
他们两人在这片植被茂密，美丽纯洁的大地上四处放火，用削尖的木棍尖锥杀死所有能活动的生物。
这个世界的生灵们被他们杀死了一头又一头，动物们不断地哀嚎，哭泣，但即使是大型野兽在面对他们的屠杀，也不做任何反抗。他们两如同欺凌弱小的反派人物，肆无忌惮地杀戮着。
这片广袤的世界太大，郁郁葱葱的林地和湖泽望不到头，远处还有巍峨的雪山。他们杀了个够，也只是让一小片林地烧成了焦炭，砍死的也就千百个动物。
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太阳，但也有明暗交替，一天过去了，他们俩基本就是在原地打转，没有找到离开这个世界的出路。
“那个天使真的把我们关在这个世界里了。”
这让李广宁有些焦躁，他本以为这个世界就是幻境，击破那个什么悲怆天使的身体就能打破幻象，现在看来自己把这个天使长想得简单了。
“你别担心，我能感觉得到，我的命运没有发生任何变化，世界还是会朝向我期待的方向发展。”奎岁信心满满地安慰道。
“你能预知命运？”李广宁随手拿木棍敲碎了一头鹿的脑壳，这可怜的动物临死前还在不断哀鸣求饶，不过显然李广宁缺乏同情心。
李广宁满身是血，他有些期待地看着奎岁，问道：“类似预知未来的那种？”
“那当然，我说了我是掌管混沌无序的神灵，如果我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，那我还怎么引导世界？”
“那你能看到我的未来吗？”
李广宁踢开被自己打死的动物，很认真地看着奎岁，说道：“那个悲怆天使神神叨叨的，说什么我有复杂的因果，我和很多事情有联系……这都是真的？还有，他说我的命运会发生偏移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首先澄清一下，我虽然能感知命运，但只能感知我自己的。”奎岁见李广宁有些激动，泼了盆冷水：
“因为我们的命运在契约确定后相互联系，我才能顺带感知到你的命运。
“而且我从几千年前开始，就能预感得到，这个世界最后被我彻底毁灭了，现在也是如此。所以这么看来，这个天使的囚禁并没有影响到我，所以我到现在也不担心。
“至于悲怆天使所说的，你有因果加身，命运复杂……这个我也不够了解。”
李广宁有些失望，但也不再纠结命运之类的问题：“那算了，我还指望你帮我算个命……话说回来，你真的要毁灭世界啊，我之前以为你说着玩的。”
“我当然要毁灭世界了，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，是造物主赋予我的神圣使命，我的诞生就是为了结局的一瞬。”
李广宁此刻也杀得累了，就拄着削尖的木棒，站着说道：“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，这个异世界到底是什么样我还没了解，才穿越来第几天来着？第四天还是第五天？
“我遇到了名字特别长的怪异骑士团，遇到了穿越者老乡，遇到了一个天使，一个天使长，又被困在了这个世界切片里……感觉进度太快了。
“正常的穿越，不应该是穿越者慢慢接触异世界的底层，和各个国家、各个种族的不同生灵相互交流，相互熟悉，品味不同的风土人情，结交伙伴，一同冒险，一起经历各种酸甜苦辣，最后获得幸福结局的套路吗？
“结果我过来之后，什么都没体会到，就在这个帝国内乘着那艘飞船转了一趟，比坐飞机还无聊——感觉我像是订了个廉价旅游团，乘着大巴到景区，拍了几张照片就又上车了，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。”
奎岁笑了笑：“你担心这个啊，没事，距离我毁灭世界还有很久，有好几个千年呢，你已经获得我的永生祝福了，只要不被杀死，你就不会衰亡，等我们离开之后我带你去南方，找到我的信徒后，你想怎么玩都行。”
“谢谢，希望你不是在画饼。”
他们说完后，继续在林地里搜寻猎物、放火、滥杀。渴了就喝水，饿了就吃烧糊的动物，直到筋疲力竭，他们才发现，最开始焚烧干净的森林已经重新长成了，这片大地的恢复速度快得出奇。
“看来不能靠滥杀找出路了。”李广宁扔掉第四根被自己用烂的木棍，躺倒在地上穿着粗气：“我真的累了。”
“那要不要去别墅里休息一下。”奎岁指着那栋悲怆天使变出的大房子：“那房子挺漂亮的。”
“我担心里面有鬼。”这些天滥杀无辜，很多动物临死前对他乞怜求饶，那模样简直可怜。李广宁硬着头皮，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假的，才能下手把它们干掉。
但现在停下来休息之后，他感觉有点心虚，连他干瘪的良心都忍不住重新跳动了几下。
“悲怆天使不会玩这种把戏的，起来吧，有我在怕什么鬼。”奎岁拉起了李广宁：“那房子是照着你幻象的样子变出来吧，就当给我当个导游了。”
他们扔下手中的棍棒，朝着那栋造型浮夸，表面刻着李广宁大名的房子走过去。
这栋别墅大得很，走近后李广宁感觉到，它就和自己小时候幻象的一摸一样。外侧有个低矮的砖石围墙，围墙宽得可以跑马，墙上还修了烽火台。
过了围墙，看到别墅周围有花园，游泳池，露天的大沙坑——都是他小时候喜欢的东西。
房屋里还有电影里才有的大舞厅，地下电影院，游戏室，玩具室，放满各种本子的图书馆，房屋顶层还有露天烧烤区。车库里放着摩托车和一辆越野跑车，插着车钥匙，油箱都是满的。
储藏室里塞满了各种食物，不仅有新鲜菜蔬肉类，还有各种加工食品，贴着的都是那些地球上的著名牌子，保质期一栏还清一色地写着“永远”。
而且任何垃圾只要扔到垃圾桶里，转眼就会消失。
“这里也太离谱了。”转了一圈后，李广宁不得不承认，这地方简直比他梦想的还要好。
“这是照着你幻象做出来的？”奎岁已经洗完澡，换了一身简装，她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饮料，熟练地起转开：“你挺会享受的，想打游戏吗？”
“你知道电子游戏？”
“我签订契约的时候，不是和你共享了一部分记忆了吗？”奎岁喝了两口：“你喜欢看什么口味的本子我都知道。”
“这不公平！”李广宁急了：“怎么你能知道我的过去，我就没能看到你的记忆？”
“我过去几千年一直在天上待着，那些记忆有什么好看的？你这种乐子人的过去才有意思……别苦着脸了，来喝一杯吧。”奎岁说着递来一瓶饮料，李广宁接过来，看到是自己最喜欢的口味。
窗外天也黑了，反正也闲来无事，他和奎岁捣鼓起那台方方正正的游戏机。
整栋别墅里，只有这东西看着像是被人使用过，手柄表面有着众多细微的擦痕，看着用了有一阵。启动后联通显示屏，里面装着上万款不同的游戏，渲染水平超过李广宁在地球见过的任何大厂。
最奇怪的是，游戏机显示了很多游戏的游玩时间，有几款的游戏时间甚至超过了上万小时，成就都拿满了，明显是有过主人的。
这位游戏机的前主人和李广宁的偏好完全一致，他喜欢玩的李广宁也喜欢。奎岁受到李广宁的记忆影响，和他的口味也几乎一样，两人很快沉迷在虚拟世界的愉悦中，不能自拔。
他们玩了很久才放下手柄。犯困后，他们关上游戏机，察觉到天色已经变暗，但别墅周围的寂静让他们产生了难得的恐惧。
之前在森林中，就算他们屠杀动物，放火烧林，周围总是嘈杂吵闹的，反而能让他们感到安心，但入住别墅后，四周的死寂让人害怕。
他们不敢关灯，但也不想离开柔软的沙发，便拥抱着彼此，沉沉睡去。酒如同过去几天，和未来无数个深夜那样。
成为魔女的邪神无法与我共度余生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：《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》、《我是舰娘》、《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》、《认清现实后，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》、《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》、《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》、《剑来》、《修炼成仙的我只想养成女徒弟》、《足控勇者的目标是魔王的丝袜》、《被触手怪养大的少女》、
